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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於澤尷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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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迎春這次看到的烏雲同上次看到的還不一樣, 這次的烏雲沒上次那麽厚,估摸著雨也不會下太大。

這次嚇人的地方是那明晃晃的,好像要閃瞎人的閃電。

“那個, 晚上的天氣不大好,可能會下雨, 你在這邊有住的地方麽?你先休息吧,我看後廚裏有個板凳,在板凳上將就一晚上,等天亮了再走。”

於澤瞅了一眼外面, “天兒看起來確實不大好,月亮星星都看不著。誒,對了, 你不是天兒不對的時候身子不舒服麽?哪能讓你睡板凳?你跟我到我住的地方去, 老魏是一個人住雙人宿舍,我和他換一下,你身子不舒服還是好好歇著吧,我和老魏擠擠就行。”

謝迎春想說不用,但於澤已經同人去說了。

老魏答應得很痛快, 他還同於澤說,“咱倆這次換了, 之後可就再也不換了。天天都一個人住,快把我給悶死了,你們這些王八犢子好幾次打牌喝酒都不喊我……你和媳婦兒一塊住吧,我老魏決定為了兄弟的終身幸福犧牲自己的單人間宿舍了。”

“拉倒吧, 她一個人在那邊睡,我過來和你擠一晚。老李頭說明天就同領導說,把人給安排到家屬院那邊去住, 怎麽能和我們這些糙男人擠在一塊兒?不說別的,每天傍晚下班回來,你們都光這個大腚洗澡,就在院子裏,讓人女同志看了多害羞?”

老魏不服,“說得好像你不光著大腚洗一樣,而且你的腚最翹,這是整個慶雲油田的人都公認的。比之前見過的婆娘們的腚都翹,你洗澡的時候,我一個大老爺們看了都有想法。”

言者無心,聽者有意,於澤的汗毛都被老魏的這幾句話給嚇得豎起來了。

他轉過身,一臉震驚地看著老魏,問,“你說啥?”

老魏渾然不在意,“啥都沒說。”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一圈肉,問於澤,“你確定要和我住?這天兒可熱得很,咱倆擠在一塊兒,晚上還不得熱死。”

於澤剛聽了老魏的那等虎狼之詞,這會兒哪裏還敢同老魏一塊兒睡,他怕自己晚上睡一覺就失了節操,連忙否定道:“不用,我就是和你說笑呢。”他決定在板凳上對付一宿。

於澤同老魏換了床鋪,謝迎春已經幫於澤把床鋪給鋪好了,等於澤同老魏換了鑰匙回去之後,她發現謝迎春取了一張床單撲在那張空置很久的床上,人就和衣躺在那張床板上,床鋪還給他留著。

“不是讓你睡床鋪麽?你怎麽睡床板兒上了?”

謝迎春答道:“床鋪是留給你的。”

於澤楞住,呆了一會兒才苦笑出來,“謝知青,你對我就這麽放心呢?外面的人本來就看咱倆暧昧,這要是一個屋子睡了,明天不知道他們能說出什麽話來。”

“他們怎麽說是他們的事兒,我哪裏管得了那麽多?之前下大雨的時候,咱在防空洞裏不就是這麽湊合的嗎?現在的環境、條件可比防空洞裏好很多了。你早點休息吧,我明兒個三點多起來做面點,第一天來,給油田上的人留個好印象。”

於澤不依,“那你到床鋪上睡,你才睡四個小時不到,躺在那硬板兒上哪能休息過來?你到床上睡,我睡床板兒。”生怕謝迎春不依,於澤又道:“反正你半夜就起來了,你先休息好,我到時候再換到床上睡,睡幾個小時,吃過早飯後同你回青山公社拿東西,開拖拉機去,晌午就能回來,直接去同你收拾收拾家屬院那邊,晚上也不耽誤你再做面點。”

謝迎春見於澤堅決,沒再推脫,她同於澤換了床鋪,見於澤穿著鞋就要往床上躺,提醒道:“你脫了鞋睡吧,穿著鞋睡不舒服。”

於澤臉色有點囧,“不用,我習慣穿著鞋睡了。”

“哎,脫了鞋睡吧,是不是有腳汗?我弟之前就有,早就聞習慣了,不用捂著。”她心裏想的是,一個人的腳汗味兒再大,能大過之前她爸和她弟的雙人疊加攻擊?

於澤見謝迎春的臉色特別誠懇,也不好意思再拒絕,慢吞吞地脫下了鞋,被膠鞋捂出來的特有的味兒在房間裏彌散開來。

謝迎春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凝滯,於澤的臉色也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扒開鉆進去。

屋內的氣氛一片死寂。

謝迎春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這種味兒給沖開了,她主動出生緩解尷尬道:“確實有點味兒哈……不過沒事,開窗戶晾晾就好了。”

於澤尷尬地提上膠鞋就跑出去,到河邊洗腳,那堪比生化武器的味兒險些熏死一條河的魚蝦。

大概洗了有二十分鐘,於澤才拎著兩雙濕漉漉的鞋回來,他不僅洗了腳,還洗了鞋。

謝迎春見於澤躡手躡腳地躺回到床上,還找了個東西捂上他的腳,沒憋住笑,當場笑出了聲。

於澤尷尬地恨不得鉆到墻縫裏面去。

謝迎春笑了一會兒,見於澤窘迫得臉都紅了,掐住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地止住笑,同於澤說,“你把捂腳的那個東西拿掉吧。不捂的時候沒什麽味兒,越捂味兒越大。”

“我和你說,找我之前在津市的時候,看過相關的醫書。人的腳汗本來是沒味兒的,是腳皮裏面有一種細菌,我們腳上有了汗之後,那些細菌就會繁殖得特別快,產生了又酸又臭的味兒,如果腳上沒汗,那些細菌就不會產生這種味兒。”

“油田上有衛生所麽?我明天去給你買點碘伏和甲硝唑,用熱水泡腳的時候,往熱水裏加點碘伏,把腳皮表面的細菌殺一殺,再把甲硝唑磨成粉,灑到你的鞋墊上,把腳皮深處的細菌給殺掉,然後再用開水燙洗你穿過的所有鞋襪,十天半月就能治好。”

“還有就是,你咋總穿著膠鞋?大夏天的,你穿膠鞋,腳上不捂嗎?”

於澤感覺這二人宿舍裏沒有那種味兒了,才敢說話,“油田裏發的就是這個鞋,這種膠鞋耐磨,不容易壞。要是穿別的鞋,可能穿不了多久就壞了。”

“那個治腳汗的藥……麻煩你幫我看看,需要多少錢,到時候我都給你。”

謝迎春答應得很痛快,“成。”

屋子裏的腳汗味漸漸淡了,清涼的夜風吹著,二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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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迎春心裏惦記著早晨起來做面點的事兒,一晚上來來回回醒了好幾次,借著月光看了幾次手表,等捱到三點,她麻溜地起床,把被她睡亂的床鋪簡單收拾了一下,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於澤,見人睜開眼睛了,便說,“你去床上睡吧,我得去後廚那邊了。”

於澤半夢半醒地點頭。

過了一會兒,謝迎春又折了回來,把於澤給推醒,問,“油田上有多少人吃飯來著?你得和我說個大概的數,不然我不知道做多做少啊。”

“油田的員工有七十多號人,有些人有家屬,在自己家裏吃,還有人的家屬也跟著到食堂吃,你就按照百十個人算吧。”

謝迎春在心裏算了算,原先打算繼續做碧玉生煎來著,但百十個人的規模實在太大了,最適合蒸饃,但她剛來就給人吃饃,未免顯得有些太過敷衍,她決定換一個味道好還省事兒的吃食——花油酥。

將高粱面、白面和玉米面分別和好,裏面都摻上一定量的鮮奶、糖與芝麻,然後再把這三種面揉在一起,做成小花卷的模樣,丟進鍋裏去炸,炸到酥脆為止。

和面多簡單啊!

油炸還可以和和面同時進行!

只是百十來人的面,和起來需要費一定的時間。

謝迎春忙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,炸好的油酥已經放了滿滿兩大盆,還有很多已經捏好花型的油酥等著下鍋炸,李師傅過來了。

原本李師傅總是頭一個到後廚的,這次他發現燈亮著,就猜到了謝迎春已經到了,但沒想到謝迎春已經做了兩大盆油酥出來。

李師傅沒見過這種花裏胡哨的吃食,他捏了一個嘗了嘗,嘗過之後直點頭,“於澤沒說錯,你做面點確實有一手,這味道真好。不過啊,你這味道好了,待會兒就得多炸一些,剛開始買的人嘗過之後肯定要多吃一點,賣脫了之後不好看。”

“另外啊,小謝,我多嘴一句,好意給你提個醒兒,之後沒必要這麽早過來,年紀輕輕的大姑娘,睡不好容易老。大早上的,你給他們折騰這種花樣吃食幹啥?這些好吃的都弄到傍晚去弄,讓他們晚上吃。早晨的面點,你就蒸饅頭花卷之類的就成。饅頭和花卷比較省事,頭天晚上你就把面給和好,然後放到面缸裏醒著,第二天來了之後,半小時就搞定了,多睡一點對身體好,可別年紀輕輕就把身體給搞垮。”

要不是看謝迎春順眼,李師傅才不會掏心窩子說這些話。

謝迎春把李師傅叮囑他的話都記到了心裏,等過了一會兒,最後一盤油酥炸出來,她特意挑了些火候最好的油酥給李師傅送過去,彼時的李師傅正在熬粥,他斜眼看了謝迎春一眼,問,“你幹啥?”

“您嘗嘗,如果覺得有啥需要改進的地方,再多給我提提意見。”

李師傅斜眼笑,“我嘗需要嘗這麽一碟子?年紀大了,腸胃不好,大早上吃太多油炸的東西容易鬧肚子,你就在這兒放著吧。要說意見,我沒啥意見,你的面點本事比我高多了,就是覺得你這樣做有點費油。”

“一個油田的食堂,被你整的和迎接外國領導人一樣,又是糖又是面粉又是花生芝麻,我看著心疼啊……改天采購的人又要過來叨叨,說我們鋪張浪費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解釋一下為啥只更三千……因為這兩天在等夾子,我好像是周六的夾子,如果更新太多,可能在夾子的排名就會靠後一些,所以等下了夾子,我才敢加更嚶嚶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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